《办案》(十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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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无阻,鱼爱媛一到李侯爷府的门口就亮出了六扇门的牌子,门房自不敢耽误立刻进去通禀。

不一会儿,张灯结彩的大门口快步走出了侯府的大管家李圣右,“鱼捕头可有什么事吗?”

鱼爱媛立刻跟李圣右说了四条“虫子”要来老安人的寿宴上捣乱的事,“现在寿宴上有什么异常吗?”

“老安人的寿宴特意请了一百位客人,可有一位都这时候了还未到。”“谁?”“东厂厂公邵公公。”“我去看看。”

邵公公应邀今天去赴李侯爷府老安人的寿宴,可不想做末客,所以带着亲自采买精心挑选的寿礼早就出来了……

“快到了吧。”“请厂公放心,再穿过一条巷子就到了。”“过巷子的时候小心碰着人。”“是,厂公。”

车把式边回答着边把马车拐进了巷子,可前面有个背着长包袱瘦高腿长的人似在想事,走得慢,竟没听见身后蹄奔轮滚。

“喂,傻蛋,躲开点儿。”车把式稍把马车驾慢喝到,可前面的人似是还没听见。

车把式可有点生气了,一双田鸡眼一瞪,刚要再说点难听的话,突听背后车篷帘子里有人斥道:“干什么对人家这么不客气,就因为你是厂公府的人?”其语气中肯,不带丝毫的惺惺作态。

“是,厂公,小的以后不敢了。”车把式听完责备后立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做反省。

“前面的仁兄让一让,我们有事情不能晚了。”这是邵公公说的话。

前面的人听罢站住了,一转身,车把式自然也随着把马车停住了。

“你有事?什么事?是去赴寿宴吗?”“对。”“寿宴那里是不是今天请了一百位客人?”“没错。”“那我看你还是不要去的好。”“为什么?”“俗话说的‘百年之后’指的是什么,我想似你这样的人怎么也应该知道,刚才我就在想此时那里已经有九十九位客人了,你再一去岂非是很不吉利,所以你还是别去的好,省得落埋怨。”“你说的确实也不无道理。这样吧,我把你的意思带过去,客随主便,人家要是不留的话,放下寿礼离开便是。”“欸,此言差矣,你要是去了人家还能不让你留下,更何况你还带着礼物,官儿不打送礼的。我看你还是知趣一点儿,现在就打道回府吧。”

“你这人不会真是傻蛋吧?”从马车后面下来两个人,其中一人过来冲他道,“你别是成心找茬儿的吧?”

说着,那人快而有力地一推他的肩头,可手掌刚接触到着力的地方,只觉对方只退了一步却卸掉了这一推的全力,虽觉古怪,但另一只手又奔他抓去,同样只见退了一步,同样是无用之劳。

另一人冲先前那人一使眼色,然后立刻一拳当胸打去,不敢在厂公面前放肆,留了四成劲道。他又是退步,可身后已有人等在那里,双手抓他双臂,同时他的前面又是一拳打来。他把身子冲着前面的人使劲迎了过去,当拳头挨到右胸的衣裳时他右腿顺着一种弧度往左面转,身子随着转,竟把那打来的一拳头莫名其妙地“让”了过去,奔着后面那人抓来的其中一只手捣了过去。马上,他右脚又快进了一步,肩随步法去,把那人另一只抓来的手也“挤”向了那一拳头。结果自然是前面人的拳头对上了后面那人的双手,幸亏两人敏捷,各自使劲后纵才避免了误伤。

这两个人虽不是东厂的高手,但也下过几年苦功,还从来没有一上来就这么快吃亏过。

此刻他在笑,看着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在笑,边笑边等,等这两个人的主子接下来会怎样。

可突然有人在巷子中喝了一声,让他有了等不等已不重要了的感觉。

“步量力!”鱼爱媛边喝边将双兵器撤在手中,一上一下刺了过去。

步量力也一甩包袱亮出螳臂刀,双刀迎上双剑,脚下一错,还想利用“量力步法”卸去鱼骨剑的力量。但鱼爱媛的“滑鱼功”使得更是高明,随着他的步法而进,遇卸不卸,结果自然是双刀和双剑拼实力对了一下,锯齿与鱼刺挂在一起,然后双方兵器一分,“仓啷啷”一声响。二次鱼爱媛又抢了先手,一剑横扫过去,一剑往外斜挂。步量力双刀一挡,脚下仍旧使出“量力步法”,其实不是不知道在对手面前已不起什么作用了,只是用惯了,结果让鱼爱媛用双剑将双刀夹住,他急切猛力回抽,同时心里眼里加上防备,可光顾着防备鱼爱媛,疏神间让邵公公的两个人把他给摁倒在地制住了。

“你们究竟想干什么?其余的‘虫子’呢?”鱼爱媛边封了他几处要穴边问到。

步量力抬头冲她笑了一声,笑中的意思自然是“你认为我会说吗”。

“你总喜欢明知不能为而为之吗?先找个地方把他关起来。公公,还是请快去赴宴吧。”

“时辰已到,百客人齐,开宴……”李圣右用最喜庆的语调高喊着,随着“宴”字的拉长音,李侯爷府的仆人们稳而迅地将可口美味流水价端上,大宴亲友宾客开始,开的是六人一桌的官席,相邀前来赴宴的自皆是身份显赫的大人物。

隆御史和司寇总捕,一个不喜大人物太多的场合,一个有事,遂都提前来拜过寿了。

富丽堂皇热闹而不失礼节的侯府大厅上,姜教主和蒋大老板自是与达官显贵们坐在首席上。

蒋大老板送的寿礼是“三星白玉人”,用驱邪辟恶的上好白玉雕刻成福、禄、寿三星的形象,可使蚊虫不近,疾病少生。

姜教主则是以老安人的名义给京都的养济院捐了一笔钱。

这可都让老安人非常的高兴,不过最高兴的还是孙子李艮的“礼”,那就是他的侍妾阿饰已经身怀六甲,而且临盆在即。

还有一棵千年灵芝,是伯讲托人送过去的,他本人却没有来……

“我敢打赌,今天李侯爷府老安人的寿宴之上肯定给你留了位子。”说话的是晴忧堂堂主的小姨子解淼祝,那千年的灵芝正是她和伯讲一齐费力费心找到的,她边说边将烹好的两碗参茶递给了伯讲一碗,自己也细品了一小口。

“是呀,唉,辜负人家的一片心意了,在此遥祝一下老安人吧。”伯讲也浅啜了一口。

“是吗?你是怕看到她吧?”“谁呀?”“别装了,我都知道了。我要是你我肯定去,看到了她,一定好好陪陪她。”“陪谁呀?我可……”“欸,别说你没工夫儿。你有工夫儿陪妹子我,却没工夫儿陪她?谁信啊?”“嘿嘿,就算我有工夫儿,她还得忙着办案呢,那是她的职分所在。”“那职分所在以外的工夫儿呢?”“以外的工夫儿我还得陪你喝茶呀。”“大哥你没吃错了什么吧?”“你大哥我懂得那么多,又怎么可能吃错呢?朋友在我心里的分量不比……”“不比情人轻?”“现在是妄中情人。”“连梦中都不是了?大哥,你也太不中用了吧?不对,大哥你不可能那么废物,你绝对是个中用得不能再中用的人。”“可有些人却无法知晓,一切就让它随缘吧。”“说真的,你是不是觉得配不上她?假使真能结合在一起自己也算是以次充好?甚至以假充好?”

伯讲一时之间没了话语,可解淼祝却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等着回答。

“我有个亲戚做生意以假充好,后来让爷爷知道了。”伯讲卖关子似的中断了话语。

“后来呢?”解淼祝虽然刚才一直在等答案,可此时却没有追问先前的问题。

“人不是在任何时候都是卖东西的,你也有买东西的时候,将心比心,想像一下自己高价买下假珠宝假药材时的心情,假就是假……”伯讲的语气不太正常,似不完全是单单地岔开话题,“好在最后买东西的人没太追究。”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一向少食多餐的老安人慢用了些酒菜后早已坐在寿堂的正座上,看着诸多来为自己祝寿的亲戚宾客,心中欣喜万分。

这时,一个大得不寻常的寿桃用一个大金盘子端上来了,在酒桌间穿过时诸人称奇之语不绝。

大管家李圣右走上前去,把大寿桃让到老安人的面前,朝惊喜交加的老安人一躬身道:“老祖宗,这是府里所有的下人们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给您蒸了一个一百斤的大寿桃,恭祝老祖宗您吉祥富贵,长命百岁。”说罢,他吩咐人将大金盘子端近,让此时喜笑颜开的老安人品尝大家的这份心意。

有丫鬟从大寿桃上取下一块放到吃碟里端过,老安人吃了一口,入口松软绵弹,咀嚼柔细甘香,咽下之后尚满口留味。

此时寿宴上所有的人几乎齐声贺道:“吉祥富贵,长命百岁。”一时之间,喜庆欢乐充盈着整个寿宴大厅。

鱼爱媛自也被这种气氛浸染着,虽已融入,可警惕却让她不能享受其中,突然,不对劲了……

端大金盘子的下人们看见老祖宗吃了自己们献的大寿桃全都喜不自胜。

这个时候有谁会注意到大寿桃的里面会有什么?是呀,大寿桃的里面又能有什么呢?难道说它起了什么变化?

正当老安人回味着自己家的人敬上的心意时,一名白衣女子身形奇异而柔美地来到她的面前,似在扭不是扭,似在转又不是在转,虽突然却不惊然,然后盈盈下拜,道:“六扇门鱼爱媛恭贺老安人寿辰,祝您老人家福寿康安。”

“呦,是鱼捕头,久仰大名。”“老安人太抬举丫头了,您老人家叫我鱼丫头就行了。”“快起来,你们搬个座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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