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十八章 画卷(1 / 2)
灵柩一走,国丧旋即宣告结束,国家局势已经到了那个地步,谁都顾不上这么多了。
而实际上,这也是陈叔宝求之不得的。国丧期间不能歌舞饮宴,他已经憋得很难受了。
因此乐昌能看到的,也就只是陈顼的灵位。
想到自己当初离开建康府的时候竟然就是和父皇的最后一面,乐昌心中自然难受。
若是让陈顼知道现在南陈是这副模样,恐怕会气的棺材板都按不住了吧。
“人死不能复生,某明天也去给老泰山上柱香,”李荩忱本来升腾起的绮念也散去,“回来之后还没有在这里转过吧,某陪你走走,之前已经让人收拾打扫过了,今天就歇息在这里。”
乐昌怔了一下,按理说以李荩忱的身份,就算是再不济也应该是在御书房才对啊。而李荩忱笑着说道:“某不把姿态做足了,下面的人怎么能抓紧动作?某还等着他们抓紧上劝进表呢。”
乐昌登时忍不住笑了一声,自家夫君还真是直言不讳。
李荩忱伸手推开后殿的门:“说起来某还是第一次来乐儿的香闺。”
“女儿家私密之地,哪能让你说来就来。”乐昌的心情显然也好了不少,娇嗔道。
而李荩忱当即看到了悬挂在桌子后面的《爱莲说》,不由得一笑。
乐昌突然想起来什么,着急的便要向后面的卧房跑,不过李荩忱手上的动作比她还快,一把揽住她的纤腰,笑嘻嘻的说道:“是不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很快李荩忱就见到了那个秘密,床头展开的画卷上,那个仗剑的年轻人,李荩忱不用想也知道是谁,而乐昌俏脸微红,让李荩忱知道自己就把他的画像挂在床头,也不知道他又会怎么调笑自己呢。
“傻丫头,现在随时都能见到真人,这画也收起来吧。”李荩忱笑着说道,伸手拿下来画卷,感慨一声,“画的不错啊。”
而乐昌看着画卷上的人,再看看现在的李荩忱,有些恍惚,画卷上的年轻人青衫仗剑,一副孤傲士子的模样,实际上正是仿照的当初李荩忱在石头山上的样子,而现在的李荩忱虽然也是差不多的打扮,但是气质已经截然不同。
他不再是那个只属于乐昌一个人的年轻士子,而是这个天下的王。
想到这里,乐昌难免有些落寞,曾经的美好终究是一去不复返。
李荩忱这个时候又看到了不远处悬挂的那幅汉代《仕女图》,当初这一幅画因为是从杨愔家中流出来的,所以受到了很多人的追捧。李荩忱下意识的伸手掏出来怀中的锦囊,这个可能代表着自己身份的锦囊上,杨树枝缠绕。
“弘农杨氏确认过了么?”乐昌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李荩忱的动作,说起来当初向弘农杨氏传递消息,还是她向陈叔坚借的侍卫,当时陈叔坚也没有多想,毕竟那个时候李荩忱还是东宫的盟友,也是南陈开疆拓土的急先锋。
谁曾想到现在物是人非,这锦囊还在,但是曾经参与到这件事之中的陈叔坚已经身死。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当初的帮忙让李荩忱得以获得北方关陇世家的支持,进而稳定住整个西北局面,不知又会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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