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4 黄雀在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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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灯并不暗,但只能照亮身边方寸之地,隔远而观,连一点星火都不见。

夏昭衣将它绕在指尖下,蹲身撑扶住石岸,往下跳到涯边修饰湖潭的方石砖上,再借力跃向前边右手侧的石壁。

深渊崎岖,溶洞内不止两岸,有三岸,四岸……在巨大空间里静默矗立,蜿蜒间相离相撞,有大岩壁长达数里,亦有小岩壁不过三丈之长,它们起伏低昂,切割分离着巨大深渊,将它打乱的参差无序,错综陆离。

夏昭衣所站的石壁,是两岸相对最狭窄之处,湖潭非正规四方形,也不是圆形。

身前潭水波涛迭迭,她的脊背贴着石壁,凭着手中小球灯所照,步步往前。

石壁陡峭嶙峋,不妨碍她的速度,渐行渐远,鼻下也渐渐闻到一阵花香。

又是月下芍……

先才那股寒意再度攀爬,她皱眉压制下去。

今日这惧意已缠绕她多时,攀附吸食着她的精气神,让她恍惚走神,浪费大量精力。

她不喜这种被无缘由的负面情绪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股寒意扑腾的越凶,她便越怒。

夏昭衣闭了闭眼,睁开后继续往前,脚步加快。

前方花香逼近,越渐浓烈,风也变大,另一边的石壁不知被侵蚀或风化出残缺,还是已至尽头,大风呼啸拍来,摧山折石之势。

又走了一炷香左右,身后石壁渐变的平滑,被人工打磨过,越往前越平整,并有一层月白漆色涂于其上,色泽莹润干净,整整一片大墙,高不见顶。

同时前方崖岸轮廓隐约可见,较来时所下的那处崖岸大为不同,这边更开阔空旷,远处似有高耸的长台。

夏昭衣从石壁跳下,踩着潭水旁的白石迈上岸。

荒风鹤唳,自她手中一豆橙光外,辽阔空间一片混沌黑暗。

地上铺陈着整齐大块的青石砖地,砖上浮雕深浅相交,图案为细线缠枝的卷草和花卉,古拙精雅。

夏昭衣转眸四望,目光落在远处地面,抬脚走去。

伴随她的脚步和手里的微光,一道长长的水渍出现在前方青石砖地上。

水渍从水潭而来,通向前方,沿着水渍走去,远处十丈外,一座长台拔地而起,至少有三丈之高,边沿似有石杆环绕,正对夏昭衣方向的,是一片长长的石阶。

夏昭衣停下脚步,没有过去,目光重新望向周围。

风声似不太对,总觉得有其他嘈杂。

她敛眉听着,蹲下身子,指骨在地砖上轻敲。

一路敲去,去往左边,发现一块松动的地砖,用匕首沿着缝隙刨去,寻到一个点后用力撬起,顿时一股浓郁花香扑面而来。

伴随花香,还有细细碎碎的清脆碰撞声,似是竹筷,又似是干燥的石子,声音非常辽阔和悠远。

想了想,夏昭衣从衣角砍下一小块布料,绑作一个结,用火折子点燃,往下扔去。

伴随火光坠下,数十排悬着白骨的长绳一闪而过,数不清的白骨在风中碰撞,随长绳一起,剧烈晃颤。

小布团并未坠多久,能看得到地面,但火光消失的很快,又归为黑暗,只剩那些白骨,不安分的在下边相撞着。

下边的风同样很大,不亚于地面,应有通风大口,故而才能将花香带来。

夏昭衣拢眉,在想要不要下去。

就在这时,一阵利箭破空声遽然响起。

她登时一凛,不待抬眸去看,单膝蹲着的身体已跃起,一个侧翻,避开箭矢。

未等她落稳,紧跟着又是一支逼近的箭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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