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三十四 月下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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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元宵,难得雪晴,石山之上,零落白雪遍洒,似为这山铺上了一层名贵的羊绒地毯,巨石之上,举目放眼,一轮圆月皎皎高挂,周围闲云两片,似纵身一跃便可伸手摘下。

石桌旁,落尘与陈玄清、张道实三人坐定,皆是一脸期待地望着桌上之六坛醇酒。

伸手一招,陈玄清自远处招来一方青石,指掌飞动,真元如刀,转眼将青石削成了三个光滑如镜,薄如蝉翼的石碗。

将石碗分别放在两人身前,张道实拍开一个酒坛,顿时,一缕如轻烟般的醇香自坛口飞出,于三人鼻尖缭绕,酒香如兰,清雅脱俗,缭绕间,似有一缕忧伤溢出,带着一股流年的味道。

闭目深吸一口,张道实不舍地睁开双眼,提起酒坛,分别为三人倒了一碗,笑着道:

“落尘师兄可能有所不知,此酒,乃是我三清正宗独有之物,名曰‘梦乡’,每逢我宗有什么大凡小事,真人们便会开窖取酒,与天下豪客同饮,在下亦有幸饮过一回,只是自此之后,便不能自拔了,今日托落尘师兄之福,又可以一饱口欲了,来,为咱们三人今晚初次相见,干!”

说完,便端起石碗一饮而尽,落尘望着手中光洁轻/薄的石碗,在看看碗中如清『露』一般的“梦乡”,亦是喉头大动,举起石碗,一饮而尽。

纯柔滑下,落尘只觉得喉头一阵滚烫,胸中万气升腾,而腹内,却似有千匹烈马驰骋而过,轰轰然震『荡』不已,滚烫过后,又有一股柔情伴着悠远浑厚之醇香滋生,让人脑中飘飘,欲罢不能,努力忍住喉头咳嗽,落尘喷出一口酒气,叹道:

“这便是酒的味道么?味在杯中,情在心头,好!果然当得起古来圣贤那诸般赞誉!”[]仙道劫缘录4

初次饮酒,一碗下肚,落尘之脸颊,已是有些微红了,此时,他只觉得全身暖意融融,就连胸前那道尚未愈合的伤口,此时也有些微痒,那铭心的疼痛,也似随之减少了几分。

陈玄清提过酒坛,又为三人满上,举起石碗,含笑道:“在下听闻,落尘师兄乃转世隐星,入门之初便独得掌教与诸脉真人之青眼,三年清修,第一年破三境,第二年破两境,今年居然又破入太清境第六层,落尘师兄精进如斯,在下佩服不已,来,玄清敬落尘师兄一碗!”

说罢,亦是仰头而尽。

落尘微微一笑,亦端起石碗,道:“玄清师兄过誉了,在下是否是转世隐星,现在实在是不好妄下定论,而天资嘛,只能是勉强说得过去而已,至少比之在下师姐姜雪灵,还有许些不如,而玄清师兄一身风骨,风仪若仙,落尘也实在是仰慕得紧,来,干!”

说完,落尘头一仰,碗中之酒尽数下肚。

“好!”陈玄清一声大赞,道:

“落尘师兄果然爽快,其实,我辈修道,不论此时天资如何,日后都难过玉清这一关,且不论我三清正宗历来多少惊才绝艳之前贤,就说如今咱们宗内除了掌教真人之其余八脉真人,他们之中,哪一位年轻之时天资比我等差了?如今还不是修不进那玉清境界?所以,天资什么的,都是浮云而已,而落尘师兄不仅在去年剑中求拜山之时力拒剑上卿于宗门之外,且还在今年岁考中之十『荡』十决、气干云霄,有这等豪气,才不枉我辈修道一生啊!来,为了落尘师兄之豪气,咱们再饮!”

“来,干!”

三人端起石碗,一饮而尽。

明月高悬,微风轻拂,巨石之上,三人你一碗我一碗,不多时,便是三坛美酒下肚。

山中无日月,清修多孤苦,回首华发已如雪,曾记昨日青丝尚在无?

青灯黄卷的修道生活,难得有如今晚这般风月闲暇,三人一边举杯,一边感叹仙道无情,张道实与陈玄清二人入门已有十余年,宗内之秘闻、诸位真人之轶事,二人亦是知道不少,把酒细细道来,风味亦是别具,落尘在旁静静地听着,不时『露』出向往神『色』。

酒过三巡,薄醉微醺。

张道实托着两颊飞霞,举起手中石碗,道:“落尘兄,请恕在下冒昧,在下曾听闻,落尘兄在为上山之前,曾是一名乞丐,不知,这乞丐的生活,又是如何一番光景?唉…说来惭愧,在下虽已快到弱冠之年,但至今还未下过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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