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个自私的人,内心的独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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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江承什么都没做。

他把地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铺上被褥,随后去洗澡刷牙,也没去看他原本极感兴趣的项琊手抄心法,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睡下了。

关灯后,过了很长时间,江承都没有睡着,睁着眼睛看着黑暗,只有电脑的鼠标亮着微弱的冷光,路由器一闪一闪,耳边能听到项琊平稳悠长的呼吸声,这个作息规律极好的剑仙姑娘应该已经睡着了。

他刚刚把那个疑似窃听器的装置放了回去,一切归位。

江承现在心境和情绪纷乱复杂,既有再次得罪了二世祖孙云韬的不安,又有通过修炼项琊的心法后,暴打了入侵者的快意,还有发现了家里被人似乎被人安装窃听器的疑惑和警惕。

他整理了一下思路,试着让自己心绪安定下来。

按照项琊的说法,他如今已经突破了修炼的第一重境界——惊蛰。既然是入门境界,这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起步,虽说他可能真的天赋异禀,入门极快,但原本他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同之处,但经过方才一场恶斗,他意识到,自己的身体里已经多出来了一股原先没有的力量,或许就是项琊所说的真元。

没有进行接下去的修行,现在江承还不知道怎么控制这股微弱的真元,他现在甚至找都找不到这股神秘的力量躲在了身体哪个角落。但是刚才在挨打的时候,就像遇到危险时会分泌肾上腺素一样,这股力量不用刻意去找,就不请自来,由下腹某处开始发热,然后流向全身,暖流所过之处,疼痛感渐弱,力量增强,整体而言就连反应速度也加快了,甚至产生时间变慢的错觉,想必这是因为他的神经反射速度增快,导致时间在他的感知里相对就减缓了。

这当然是个好消息,足以让江承兴奋不已。

这可比他这个世界的健身或练武强了不止一个档次,这是真正的修炼之法,他几乎无法想象,如果长此以往修炼下去,他的身体机能究竟会产生多大的变化,他是不是再也不用担心任何人、任何事、会对他造成伤害?

他是一个从小就不怎么会打架的孩子,四肢不发达直接助长了他嘴炮的功力,还有遇事时有些窝囊的明哲保身的想法,和大多数路人一样,他路见不平从来不敢出手,小偷明目张胆的偷窃,他经过时却连咳嗽一声都不敢,因为他太清楚人世间的险恶,地球七十亿人口,少他一个不痛不痒,一把美工刀就能让他这个脆弱的存在与世长辞,而一旦重伤抢救,则会把他整个家庭拖入万劫不复之地,因此别说见义勇为,就连自身遇到有人羞辱和打击,他也只能尊重社会的规则,亦或是利用规则,绕着弯想办法反击,或者咽下这口气,对自己说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未晚。

江承不看那些动辄逆天的小说,不看热血的动漫,他不想燃起一腔孤勇后,再被现实撕裂。

他心里很清楚,在这个阶层分明的城市里,他就是食物链低端的蝼蚁,忍气吞声可以生活,跪着才能挣扎前行,不管是卖房子还是主持婚礼,本质上都是服务业,他拾掇形象,西装革履,看起来人模狗样,实际上只是为了更好的伺候他人,以换来一个生计。

所谓的凡人,就是要低着头、佝着腰、跪着前行,如同汪洋大海里的一叶扁舟……

经不起一点风浪。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内心深处那一点点不甘心,让他违反了自己明哲保身的规矩,收留了项琊,以至于人生的轨迹发生了轻微的,但不可逆转的改变。

所以……

他今天感受到了从来未曾有过的痛快淋漓!

每一拳打下去,都像是用着他那憋了二十多年的那口戾气!

每一拳都像是狠狠的打在了孙云韬那张令人作呕的脸上!

但他同时也感到了不真实。

还有随之而来的后患。

他又想到芃羽婚庆那条负责人说取消单子的信息。

婚庆里有个女策划师跟他关系不错,那名策划师告诉他,费贺冬老师在婚礼圈非常有地位,不应该随便得罪他。

费老师只是打了个电话,他的单子就取消了,因为婚庆的负责人权衡利弊,不愿意得罪婚礼界的大神。

婚庆会跟客户说,司仪弄错了,他档期已满,可以换一个。

而婚庆不用跟他有任何解释,也没有司仪会去问客户,一般司仪会自动理解,一定是客户不满意,毕竟就算见面谈的再好,客户翻脸不认人也是常态。

无论面对客户还是婚庆,他都是弱势群体,并没有他以为应该有的尊严。

如果他为了一点委屈和任何一方闹,无论是婚庆、客户、还是费贺冬,他们都可以做到让他在这个并不大的圈子里再也混不下去,一张单子也接不到。

一个个圈子,一道道壁垒,一条条明暗规则。

这就是我们生存的世界。

这些事实让江承的心很冷,他冷静下来,分析接下来要做的事。

六个人闯入他家里,他不打算报警,不单是因为他把那六个人打成了猪头,更是事情摊到明面上,他只会被孙云韬家族背后的关系网整得更惨。

江承知道孙云韬病态的心理,一定不会放过他,但他觉得自己现在应该有自保能力,如果下次还有人来,再打便是,但是底线是不能闹大。

至于家里发现了疑似窃听器的东西,他第一反应当然是孙云韬,但是立刻就排除了这个想法,孙云韬没有理由做这么麻烦的事。

他马上就想到了两个来店里查他的神秘人物。

他们是谁呢?究竟想要干嘛?

江承从来活的小心翼翼,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他如果被人暗中调查,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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