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节仁宗其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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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如此称道仁宗之治,赞不绝口。“四十二年于兹,可谓海内大治矣。窃迹羲黄之前,敻乎莫索其详。自《诗》、《书》之载,未有如兹之盛者也。”北宋学者邵伯温这说:盖帝知为治之要:任宰辅,用台谏,畏天爱民,守祖宗法度。时宰辅曰富弼、韩琦、文彦博,台谏曰唐介、包拯、司马光、范镇、吕诲云。呜呼,视周之成、康,汉之文、景,无所不及,有过之者,此所以为有宋之盛欤?”北宋政论家陈师锡:“宋兴一百五十余载矣,号称太平,飨国长久,遗民至今思之者,莫如仁宗皇帝。……以致庆历、嘉佑之治为本朝甚盛之时,远过汉唐,几有三代之风。”大文豪苏轼说:“宋兴七十余年,民不知兵,富而教之,至天圣、景祐极矣。”天圣、景祐都是宋仁宗的年号。连大奸大恶之秦桧都说到:“昔我仁祖临御,亲选天下十有五人崇论宏议,载在方册。庆历、嘉佑之治上参唐虞,下轶商周,何其盛哉!”南宋人名人卫径:“嘉祐之治”振古无及。元人修《宋史》,赞叹道“君臣上下恻怛之心,忠厚之政,有以培壅宋三百余年之基”,明末大儒王夫之说仁宗之称盛治,至于今而闻者羡之。帝躬慈俭之德,而宰执台谏侍从之臣,皆所谓君子人也,宜其治之盛也”。

宋仁宗不仅对大臣是宽容爱护,对百姓也是如此。宋代皇室所居住的宫城是历代统一王朝中格局最小的,既不如汉唐长安宫城之恢宏,也不及明清北京皇城之宽阔。甚至站在汴梁的酒楼丰乐楼上,就可以俯视宫禁,以至官府干脆禁止市民在丰乐楼的顶层眺望,以免他们“下视禁中”。汴梁城是从唐代的州城发展起来的,宫城的前身只是州的治所,自然不可跟长安、洛阳这样的故都相比。“建隆三年(962年),广皇城东北隅,命有司画洛阳宫殿,按图修之,皇居始壮丽矣”《宋史·地理志》其周长不过五里,而明代北京城的皇城周长为十八里。

于是宋仁宗因为皇宫太小而计划扩建。不过当时宫城之外都是密密匝匝的民房、商铺,不论从哪个方向扩展宫城,都势必要拆掉一大批民居、商店。其实拆迁在我们现代化建设的今天,不过是家常便饭,小菜一碟,举手之劳,不费吹灰之力之事,不过北宋可不那么简单。于是宋仁宗派大臣与皇宫附近的住户商量拆迁事宜,没想到这些拆迁户态度坚决,给钱都不搬走,堪称中国历史上最牛钉子户,敢于至高无上的皇帝做对,藐视皇权,要是换其他皇帝,说不定龙颜大怒,让你锒铛入狱,房子夷为平地也在所不惜。可最后还是仁宗做了让步,不再扩建。后来百司曾奏清扩大苑林,宋仁宗说:吾奉先帝苑囿,犹以为广,何以是为?

而且宋仁宗也不是故作姿态,虚情假意,惺惺作态,而是性情中人,真实流露,只不过善于节制和自控罢了,这更是他难能可贵的地方,其实他也爱美女,一次别人为他进献了一群美人,仁宗很是动心,想要留她们袭来。当大臣王素进言他不要被美色所惑时,他表现出了难以割舍的态度,但思量再三还是命令太监把这群美女送出宫外,并每人赠送三百贯钱,说完泪水涟涟。大臣王素面带不忍,劝他既然接受了进谏,不妨把这群美女留一段日子再送出宫不迟。仁宗知道这是大臣给他台阶下,却说人都是有感情的,留下她们,时间一久,或许我就会因情深而舍不得让她们走了。仁宗在位期间,还多次裁撤宫中用度,并且将一些多余的宫人按名册削减出宫。

对了,听书上说宋仁宗还是爱好学习的进步大好青年,他崇拜儒家经典。他首次把《论语》、《孟子》、《大学》、《中庸》拿出来合在一起让学生学习,开了“四书”的先河,在文学和艺术方面多有造诣,是远近闻名的诗词大家,现存诗有十四首。还是位首屈一指的书法大家,他的飞白丝毫不逊色于赵佶的瘦金体。

想到这里,我不由自主的对那位愚兄说:“对了,我好不容易进宫一趟,机缘不巧,居然没有见到官家大人,一睹为快他的风采,请问你贵为王公大臣的儿子,自然有机会一睹龙颜,你能不能告诉我,那宋仁宗究竟长什么样呀?”

他大吃一惊的说:“你说得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位官家的尊姓大名,您到底说的是那一位?是不是说错了朝代,我们大宋开国以来只共四位官家,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号?”

我心中暗想,对了,宋仁宗这是死后对皇上的封号,现在皇上还青春年华,自然还不叫这个,没有想到这个姓王的家伙仔细得很,纹丝不乱,一板一眼,到现代社会适合程序员,或者校正员之类的工作,不过,以后说话可要三思而后说了,免得又出纰漏。

我故作平静,波澜不惊的说:“其实我说得是当今官家,听说他很仁义,所以我自己安的一个名字,我这个人吧,就喜欢给别人改名字,怎么样,好听吧,王子。”

他无动于衷的懒洋洋的说:“你这个人就喜欢乱给别人安名号,不过无所谓,反正只要不在朝廷之上就好。官家嘛,其实长得和我差不多。”他脱口而出似乎有些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样子。”怎么可能,皇上和你差不多,骗谁呢?我估计他就是羡慕嫉妒恨,不过他这么胡乱说话,也不怕大不敬,不过这大宋言论还算自由。我估计他肯定是对宋仁宗心生不满,羡慕嫉妒恨,谁叫他运气不好,没有生在皇宫里,怨天尤人,典型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就像所有的女的都希望自己众压群芳,脱颖而出,是最美的,所有男都希望自己君临天下,天下无敌,是最厉害的人。“

我满脸疑惑的说:“怎么可能?官家怎么和你差不多?”

他滔滔不绝的说:“怎么不可能,他是不是也是一张嘴巴吃东西,两只眼睛看东西,一个鼻子闻东西,两片眉毛作摆设,也有胳膊,有腿的,是不是和我差不多?我哪里说错了,不过如果要问具体说他的样子嘛,真是一言难尽,太难以形容了,我又不是画家,能完美无缺,惟妙惟肖的把他跃然纸上,对了,你不是有苹果手机嘛,而且刚刚你还教我拍照的功能了,看你这么好奇的样子,要不我们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回去一趟,说不定官家已经出巡回宫了,我们要不要给他照了相再重新出发,免得你一副后悔不已的样子。”

我哪里敢再回去,万一太后又突然改变主意,不放我出来怎么办,只好唯唯诺诺的说;“算了,算了,他的样子看来你也说不清楚,一言难尽,我们就不说他长相了,那你说说他的为人处事又如何呀?是不是大家说得那样呢?”

他继续滔滔不绝,洋洋洒洒的说道:“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人再怎么完美无缺,总会有不喜欢他的人,一个人再怎么恶贯满盈,也有喜欢他的人,况且世界上哪里有完美的人呢?金无赤足,人无完人。人以类聚,鸟以群飞,每个人都不是一座孤岛,不可一概而论,而且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每个人的喜好,审美观是因人而异,千差万别的,你这样道听途说是不准确的,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人言可畏,盛名之下,其实难符。其实我最不喜欢的一件事就是从别人的口里去了解一个人,断章取义,我要了解一个人,就必须亲眼去看,亲耳去听,眼见为实,耳听为宜,察颜观色,才能由内及外的了解一个人,所以你也应该如此,不要听别人说的,要想知道当今官家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得靠你自己亲自了解才有发言权,否则你听了我的洋洋洒洒一番长篇大论,一番道听途说也无济于事,他还是我眼中的官家,我认为的管家,而不是你看到的官家。”我心中暗想这个人居然哲学素养不错,少年老成,思想深邃,很有见地嘛,他说得话与莎士比亚的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的话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继续口如悬河的说道:“我在利州那段时间,如饥似渴的读了许多限量版发现的千奇百怪的书籍,感觉受益匪浅,真是开卷有益,读万卷书,行千里路,明白了很多道理,就像是我在利州读到的那本上古小说《红楼梦》一样,易学家看到了浅,道学家看到的是淫,理学家看到的是逆,哲学家看到的是乱,韵律学者看到的是混,文学家看到的是满。社会学家看到的是短。每个人的立场不同,角度不同,眼光不同,价值取向不同,必然感觉千差万别,对人的评价有所偏差,盛名之下,必然难符。还有远香近臭,英雄旁边的人与他天天朝夕相处,并没有看出他的伟大之处,反而觉得他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平凡人,也要吃喝拉撒,生老病死,与常人无异,人无完人,孰能无过,而遥远之人,只看见了他的丰功伟绩,夺目光辉,并没有看到他的所有,没有看到他被遮盖了的瑕疵之处,人就被放大,神话,伟人也是人,哪里有你说得那么完美,夸大了而已,只是由于距离遥远,年代遥远,看不到他们平易近人的一面,所以我们看到的圣人都是在古代。而人云亦云,以讹传讹,长期美化的后果是让这个我们嘴里口口想传得人,自己都不得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忧心忡忡,日日夜夜为了维持好形象,让这个人本身活着毫不自由,所以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哪里有你这样的无拘无束呢?你无缘无故的羡慕他做什么,说不定他还羡慕你呢?就像我在古书上看的一段文字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不是我的梦,还是像我们现在这样的好,天高海阔,自由自在,随心所欲,无拘无束——”

我心中暗想;“他说得其实还是很有哲理,不无道理,特别是对一个千年前的古人尤为难得,不可多得,不过看他那一副傲娇的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样子我就不喜欢——“

这边说边走了半天,好容易出了宫,看来太后说得没错,那小子显然武功不错,没有一般富家子弟那样上气不接下气,反而喘气均匀,步伐矫健。特别是他还喜欢以貌取人,一路上慢吞吞的在灯火辉煌处流连忘返,直勾勾的盯着各式各样的穿梭不息,熙来攘往的美女,兴趣昂然,而他对长相实在无与伦比的我,根本无暇顾及,爱理不理。我心里对小飞,加菲猫的行踪很是担心不已,赶紧对他说:“你不要左顾右盼,东张西望了,得快走,我们赶紧快马加鞭去客栈找人,等找到了人,你随便怎么看我都无所谓,让你一次看个够,让你一次看个够——”于是我们说说笑笑着,一路飞奔赶往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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