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火烧明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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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最新免费章节请访问。似乎心头残喘着那些不屈的焰火终还是被当空一盆冷水当头浇灭.但那微弱的游丝样的星点希望还是在心底深处扎根的依旧故我.

怀义僵硬的动了一下唇角.勉强笑笑.沒关系.沒有关系.真的沒有关系……你不喜欢这一出.我还留着一手呢.

算是强持着起來的一点稀薄安慰.念及于此.怀义勉励把燥『乱』的心神做了定格.旋即将身子微微一侧.三击掌、示意于手下.

那小卒们得了命.忙复次拉动吊杆.

又是一阵坦缓不急、有条不紊的忙碌.不多时.忽见一幅飞墨走笔的精致壁画当空而起.[]肆夜红楼113

这壁画足有二百余尺高.雪白的底子上面有如一笔贯连、一挥而就而成图腾.绘得如是一尊神圣光鲜的威仪大佛.乃薛怀义杀牛取血以牛血亲笔所绘.

“陛下.”壁画升空的一瞬.迎着满座才止了惊诧、却又一次被高调的勾起更甚惊诧的众人们晶亮的目光.薛怀义扬了满面的欢喜神『色』.就着心口一浪被推叠至了高点的那簇心火.他忽而将身出列.大阔阔又行几步过去.抬手正对金椅之上威严落座的武皇双手居于身前、一个规整的作揖.“此乃臣割破膝盖以自身之血所绘.”目光一点那浩浩升空的佛像之画.落言时落身一拜.

他沒有撒谎.这幅传神如斯的巨大佛像委实以牛血研磨.其中确实也掺拌了他周身血『液』.非得要以血入墨成画.是怀着宣泄的态度适才如此么.连薛怀义自己也不能够十分清楚.直到现在他都沒想明白当初的他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带着怎样动辄不移的坚定任『性』加之磐石心『性』來以血做画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割破膝盖以血做画的那么一刻.他其实突然不太想活了……

一个人难免有抑郁难平之时.但生活却是沒有那么轻易便做了终结的.生命的可怕不在于一死.死本是解脱、亦是一切倒回最初时刻新生的那个原点.所以死其实是一种天降的恩赐.既然是恩赐便决计不是任何人、任何时候都有那等福泽能够得到的.

活着若是不得要领不得法门.其实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和苦痛;而若活着时走错了路会错了意、从而自认为自己太得要领太得法门.那往往就成了造孽起业.其实是全然不顾及身后、看不到真章的莫大愚蠢和如是的悲哀.所关键的只是在于中间那个用以持平的“度”.而这个“度”却是委实难把握的.这不得不说是一种无限的无奈.

当生不得高歌、死亦不得解脱的时刻.总得有那么些或痴或傻的极端方式來加以放纵的.薛怀义当时以血为武皇作画.心中大抵便是怀着这样的念头.只是他后來猛然又缓过了神.清楚的知道自己即便放干了全身所有血『液』、也沒那么多用以完成这幅巨画的血.适才想了办法宰杀壮牛以血掺入其中的……

盛着一脸天真的期待、懵懵地仰起了头.怀义的心中还仅存了那最后一点悲哀的企求.这样的企求与这样的卑微无关于武皇的身份.而是最简单干净的在爱情面前谁也不可避免的那样一种卑躬屈膝、毫无办法.

但只过了须臾.那头便复又呆呆的垂下去.怀义只觉这颗头颅沉重的紧.着了沉铅一样……

即便是这留有一手的血『液』画卷.这样赤诚炙热的一颗至为浓烈的承载着满溢的真诚的心.也丝毫沒能起到预想中那样力挽狂澜的效果.武皇只是描了一眼那凌空跃起的血墨佛像.即而便将目光侧转.毫不经心的弹走了面前雕花几上缪缪落下的那一片昆黄枯叶.不动声『色』、面无波澜.

呵.

终于.即便怀揣着再好的耐『性』与再至真的忍耐和对爱情的宽恕.薛怀义在这一刻也再也禁不住的、起了真正的哂笑与几欲发狂成疯.

我该好笑的.以我自身血『液』來绘就出的佛陀.依旧感化不了你那颗在浮光世事的磨洗之下日益变迁、且很自然的渐趋冰封起來的

心.

我算什么东西.我为你做了那么多事.那么多事啊……只是时今呢.你却只为了一个区区的御医便将我彻底打入冷宫.是么.是么……

薛怀义并不敢去记恨武皇.一來因着武皇那个必定不可动辄、亦不可忽视的皇者地位.二來他总在潜意识里那样不忍心的将心头恨意加注在武皇身上.或许这样一段横生出的所谓感情从一开始起就是不对等的.但是爱情的世界又哪里有过真正的平等可以言及呢.

最开始的时候他只恨那姓沈的太医.自诩生就了一副狐媚的『性』格便当真做起了魅『惑』的狐狸、当真以为他自己有狐『惑』的手段可以留住武皇的心.呵.当真是好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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