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屈辱(2 / 2)

加入书签

沙吾黑德仔细问了我唐刀的情况,有无特殊气味,又夸赞这条狗的嗅觉最是灵敏,肯定能寻着气味找到失物。

我从内穿的紧身衣中取出一小瓶鲸鱼油脂,告诉他们这是平时用来涂抹唐刀刀刃的东西,能起到防锈防腐保养的作用,确实有些与众不同的气息,价格昂贵产量稀少,草原牧民平时绝难接触。

沙吾黑德取过小瓶,拧开瓶盖,给麻头嗅闻了片刻,那小狗突然变得兴奋异常,先就地躺倒打了个滚,爬起后摇头摆尾转着圈,踩着房内的地毯在每套被褥前嗅闻,最后停留在我的被褥前叫了几声。

沙吾黑德拍了拍它的脑袋,却又向它摇了摇头,那小狗立即会意,小跑着冲出毡房,我们也相继跟出。虽是清晨,天空可有些阴沉,不断有零星的雨点洒落,却未影响那小狗的追踪,麻头在草地上不住嗅闻,顺着气味向不远处的另一座毡房走去。我们跟着它来到那座毡房之外,毡房门口不远处钉了一根木桩,拴着条巨大的獒犬,体壮毛长目露凶光,对来人狂吠不止。

看着麻头行走的方向,腾奥拜就有些面色不善,小狗停在那座毡房门口,他更是变得怒不可遏,先厉声呵斥了恶犬,又掀开毡房门帘,直接冲了进去。那毡房里睡着的正是旭烈虎,宿醉之后可能还在做着好梦,却被腾奥拜粗暴的掀起被褥,那装着唐刀的渔具袋赫然出现在他的被褥之下。

那可笑的牧民小子旭烈虎,被惊醒后猛地坐起,光着上身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嗫嚅着嘴唇还未说话,就被腾奥拜抽了个响亮的耳光,原本清瘦的脸很快肿起。腾奥拜又俯身从他的被褥之下拿起我的渔具袋,紧紧攥着举到他的面前,粗着嗓子厉声责问道:

“打死你这不争气的畜生,你看看这是什么?”

旭烈虎本被那一巴掌打的愣住,直到看清了渔具袋,认出了那是我的东西,才隐约明白了事由,立即带着哭腔高喊道:“阿爸,我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不是我干的,不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的?难道这东西会自己跑进你的毡房?你门口那头甘露是吃闲饭的?”

“阿爸!你听我说……”旭烈虎急着辩解,却鼻子一酸,眼泪已经在眼眶中打转。

腾奥拜却不等他开口,疾言厉色的接着骂道:

“我们牧民都是铁铮铮的汉子,喝醉了酒,受了委屈,冲动之下做了错事,就要勇于承认!”

在场之人都听得出来,腾奥拜看似是训斥儿子,其实却在开脱,说他是酒后一时冲动才做出不理智的行为,我心中暗笑,本想接着看他们父子二人的表演,却见杜老头向我轻轻摆了摆手。

要说这杜老头,果然年老成精,居然被他看出了点端倪,要说今早这件事,其实并非盗窃,而是栽赃。是我昨夜趁众人醉酒熟睡时,把唐刀放进了旭烈虎的被褥,故意栽赃陷害他。

至于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一方面是为了我那女人,我们初来乍到,她昨天虽是酒后失言,却也丝毫不给牧民留情面,难免遭人记恨,需要制造些别的事情引开牧民们的注意力;另一方面,腾奥拜和旭烈虎父子,明显对我们一行有些抵触甚至是敌意,出了这种丢脸的事,他们必定自觉理亏,收敛一段时间。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