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八(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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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想得到什么好处?”

男人苦笑:“你不要总把人想得唯利是图,或许我是一个助人为乐的好人呢?”

我说:“这件事不用你的帮忙,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

男人说:“你不叫我帮忙,可我非要帮你,要知道,这并不是个亏本的买卖。”

他说的是实话,一个人办事的风险太大,没有两个人来的踏实。

我的心开始动摇。

可我应该相信他么?或者是,我为什么要相信他?

不过面前的这个男人敢一个人和我对峙,想必他一定是有极大的把握。

现在他没有正面和我产生冲突,当务之急,借他一个顺水人情,带他一起去动手也未尝不可。

若真到万不得已,我再动手除掉他也不迟。

我只好点头答应:“那好吧。”

溪泉环抱的崖底野草乱生。

我抬头仰望,念想到从这么高的悬崖下坠落一定是有死无生。

山崖的底部有一处木屋,木屋四周满是青草鲜花,颇有些世外桃源的味道。

我与男人止步,因为我们都知道,自己已经来对了地方。

我们要杀的人就在屋里。

或许他此时正躺在床上呻吟,或许他现在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应敌准备。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既然来了,就不打算空手而回。

男人将身体伏在门口,静静地听着屋里的动静。

我的额头在流汗。

因为我在思索一个问题。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为什么知道我的秘密?他为什么要帮助我?帮助我对他又有社么好处?

还有一点我不敢确认,那就是男人究竟对我有无加害之意?

若他的最终目的是除掉我,现在的我是不是应该先下手除掉他?

男人的背对着我,好似没有防备。

我有一万个时机可以对他下手,我也有一万种手法将他从这个世界上抹除。

可我还是忍住了。并不是我不敢,而是男人已经缓缓推开了房门。

我屏息凝神,然后男人怔住,我也怔住。

他迷茫地看向我,我迷茫地看向迷茫的他。

俩人傻眼。

因为屋子是空的。

“云风他不在?”

说这句话的是男人,男人的表情有些懊恼。

我下意识的联想到什么,转身问他:“你认识云风?”

男人苦笑:“我若不认识他,怎么会知道你要杀他?”

我冷笑着说:“这么说来,你的最终目的还是为了阻止我动手。”

男人说:“不错。”

男人顿了顿,接着说:“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我说:“晚了?”

男人说:“因为云风已经死了。”

“死了?”我迟疑道。

男人的眼中划过哀伤。

我说:“你怎么知道?”

男人说:“我早该想到的,他会去自杀…”

我咽下口水,目瞪口呆地看他。

他说:“几天前,云风摔下悬崖,是我救了他,并照顾他,一直到现在。”

我安静地听着。

男人继续道:“可云风掉下悬崖后,摔断了两条腿,也便成了废人,他生不如死,时刻都想着自杀。”

我说:“可你阻止了他?”

男人说:“没错,我不能让他死。”

我说:“为什么?”

男人说:“因为他有恩于我,所以我要让他活着。”

我说:“仅此而已?”

男人说:“不错!只有他还活着,我才能报恩!我才能原谅自己!”

我说:“你真是一个疯子。”

男人暗暗道:“几天前,我才知道,他秘密联系杀手来暗杀他。”

我说:“做我们这一行的,确实不知晓雇主的身份…可我怎么也想过不到,叫我杀人的便是雇主自己。”

男人说:“云风一定是算准了我离开阻止你的时间,然后再自杀…”

我说:“这对他来讲,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男人说:“可我呢?这对我而言,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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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静很久,忽然道:“其实将云风推下悬崖的人正是我。”

男人说:“是你?”

我说:“没错,是我。”

我接着说:“可我十分确定的是,云风掉下悬崖的时候已经身负重伤,他不可能久活。”

男人说:“哼,你想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猜得没错,云风在坠下悬崖不久后,被你救治,却又含恨而终。”

男人说:“笑话!那又是谁让你暗杀云风?让你暗杀一个本来就已经死掉的人?”

我说:“是你。”

我接着说:“比起云风的死亡,更不能让你容忍的就是他死在了你的照顾之下,这对你来说恐怕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男人的呼吸变得急促。

我说:“所以你刻意叫我来,便是陪你演这出戏,宣告云风的死亡与你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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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说:“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我说:“这只是我的猜想罢了。”

男人说:“猜想?什么时候猜想也可以肆意诬告诽谤他人?”

我说:“可我一向猜得很准。”

男人笑道:“恐怕这一次,你要失算了,因为云风他…”

是自杀——不是——

是自杀——不是——

是自杀——不是——

啊——啊——啊——

无常解析:

可笑的是,明知道已经发生而又不可逆转的事实,一定要经过他人亲口确认才会相信。违心的自欺欺人,也只能是一种过度逃避的弱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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