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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9日星期日天气大风

梦境名称:活着的药

梦境时代:现代

主角身份:病人

吞咽下最后一杯离别酒,我的大学生涯结束了。

透过微醺醉眼的泪眸,我望着酒杯对面真诚而又略带不舍的两张面容,不禁感慨起,一切宛若初相见,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们的从前。

王鹏和赵伟是我大学期间最要好的两个朋友、损友、舍友。

我们不分彼此,情同手足。

王鹏性格开朗,年龄最长,为人又有担当,被我和赵伟视为兄长。

赵伟年纪最小,性格比较内向木讷,不善言辞。可他的性格超好,我和王鹏经常拿他来开玩笑,而他遭到欺负后,都会微微一笑,不会发怒,也从不记在心上。

学校里有些混混,冲着赵伟的性格软弱,经常找他麻烦。每每他身陷窘境,我和王鹏便会挺身而出,为他出头。

是的,我可爱的赵伟只有我能欺负,其他人想要动他,就必须先过我这一关。

我知道在赵伟心里是感激我和王鹏的,以至于这次分别的晚宴,只有他一人喝得烂醉,连续吐了好几次,才昏昏入睡。

是的,对于赵伟来说,这份真挚的手足之情,确实难以割舍。

而这一次,是我印象中唯一一次见他买醉。

毕业,分别。

毕业之后,我们三人去了不同的城市,为了各自的理想打拼奋斗。

只不过,离别之后,每个人都有了各自的圈子与生活,彼此间的联系便也少了很多。

好景不长,毕业之后不到半年,我便染上了一种怪病,不但丢了工作,而且连正常的生活都难以继续维持,医生建议我回家疗养。

至于这个怪病,它倒不像一般的疾病,摧残病患的身体。

这个怪病是影响患者的神经思维,让患者在日常生活中产生幻觉。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幻觉发作的频率以及强度都持续增加。

为了治疗我的怪病,母亲开始变卖家产,四处求医问诊,可医生都表示束手无策,这让我深深地体会到了源于心底的绝望。

男人二十出头,本该是为事业打拼奋斗,为理想尽情挥洒汗水的大好年华。

可我的这个年华,却都交给了被秋风卷去的落叶,以及院中枯萎的花。

望着母亲为我四处奔波的无助背影,我那一颗本该年轻的心,竟也瞬间苍老了许多。

我说:“妈——别累了——这命——我认了——”

母亲说:“无常,别放弃,或许…还有希望。”

我望着天空舒卷的云说:“妈——对不起——让您为我付出了这么多——我却——”

母亲说:“傻孩子,你千万别灰心,你看,妈妈又帮你找到一位不错的大夫,这次一定行!”说着她便将手中主治医师的资料交给了我。

我望着纸面上黑白分明的两个大字,呆立了很久——赵伟。

我努力摇了摇头,发现,那并不是我的幻觉。

第二天,医院。

我望着这张几乎快认不出来的熟悉面孔,不禁感慨起,一切宛若初相见,我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我们的从前。

他说:“好久不见,你变了。”

我说:“真的好久不见——你也变了——”

他苦涩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伸手抓向我的脉搏。

他的脸上攀起了一丝难色,我也隐约猜到了他心中所想。

我试探着问:“怎么样——是不是——没救了——”

他叹了一口气,回答说:“不是没救了,而是太晚了,如果你早点找到我,或许还有救…”

我“哦”的一声回答,而母亲听闻后,却好似看到了希望,冲进门来,开口央求道:”赵大夫…您和我家无常是同学…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一定要救救我家无常啊!”

一丝不自然的神色在赵伟脸上闪过,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盈盈的笑脸。

赵伟说:“阿姨您放心,无常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保住他的性命!您就放心吧。”说着,他向我投来了一个坚定的目光。

我被这目光冷不丁的一扫,背后竟微微有点发凉。

赵伟给我开了一些红色的小药丸,我本没抱着太大希望,不过食用过后,脑中的幻觉竟奇迹般地减轻了许多,母亲见状,却是比我还要高兴。

就这样,我依靠着赵伟给予的药丸,苟延残喘地续了一年的命。

与此同时,母亲为我花光了所有的钱,我的家庭也变得倾家荡产。

没钱买药丸,我的生命再一次受到威胁,而看到母亲苍老的样子,我已是不忍心再让她为我四处奔波,无奈之下,我只好去求我那真挚的好友。

我刚想敲向赵伟办公室的门,却听到里面好像有声响,我仔细一听,发现竟是母亲的声音

好奇心促使着我轻轻推开一个门缝,探出一只眼睛,望向屋子里面——

看到屋中的画面,我的心中狂跳,却也不敢再看,急忙抽回了脑袋。

母亲正跪在地上苦苦央求赵伟,而赵伟是以一个“理所应当”的表情从容应对。

我的心中扭痛,似在滴泪,也似在滴血,五蕴炽盛得却也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紧接着,屋内的对话便传入我的耳朵。

母亲说:“赵大夫,再给我一些药吧,最后一次了,求求您了。”

赵伟冷静说:“阿姨啊,我已经免费给过你三次了,每次你都说是最后一次,您这也别让我为难啊。”

母亲哭腔着说:“赵大夫,您是华佗在世,您妙手回春,有没有其他的法子救救无常啊…无常他还年轻…他…”

赵伟难为情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办法到也有…只不过…”

母亲抢话说道:“太好了!赵大夫!只要你肯救无常,什么要求都尽管提!”

赵伟笑着说:“您这是哪里的话,无常是我的朋友,朋友有难,兄弟一定帮忙…”

不一会儿,母亲满脸喜悦地从房间出来了,手中拿了个纸条,而我佯装刚好赶来,又是刚好将她撞见。

“妈——”我说。

母亲微颤着将手中的纸条递给我,兴奋而又神秘地对我说:“无常,今天午夜十二点到这个地方去,找一个叫做赵斌的人,他是赵伟的父亲,赵伟说,他的父亲没准有办法…”

我低下头,哽咽了下,然后努力摆出一张笑脸,开口说:“好——”

母亲问:“怎么了?”

我说:“终于看到希望了——是我太开心了——”

母亲轻揉着我的头发说:“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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