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袁绍听淳于琼(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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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吕子身子碰到了一堵墙似的,只被撞的往后倒退三步。正欲发怒,睁眼看到是大将淳于琼,一张怒脸赶紧转危为安,呵呵一笑,打拱道:“淳于将军!”

自河北四庭一柱先后倒下,冀州无人,淳于琼异军突起,转眼就当上独当一面的大将,可谓红极一时,军中无人敢惹。他本来驻军在前营,与刘备对峙于离狐城下,由于前方战事紧急,死亡不少,于是禀过了袁绍,欲来后军的临时校场抽调人马派往前面去。他也正刚刚带着一队人马进来,突然看到韩吕子一个人捻着胡须若有心思的在场上转来转去,便故意迎了上来,木立在韩吕子当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眼见韩吕子匆忙拱手,他也是嘿嘿一笑,说道:“韩主簿好大的兴致,如何游荡到了校场来了?”

韩吕子脸上一红,所谓的“主簿”,不过是他向袁绍死皮赖脸的要来的。现在是麹义之事没有办成,别说“主簿”了,命都难保。

韩吕子连忙笑了笑:“将军取笑了。我是奉了袁公的命令,欲往校场调齐万人,赶赴鄄城去……”说着,从怀里取出了那支红色的令箭,在淳于琼面前晃了两晃,继续道,“将军有公事,小人也就不敢打扰了,这就告辞。”

“慢着!”

淳于琼嘿嘿一笑,上前来:“你是说袁公居然会派你带领万人去鄄城?”

听着这句字带嘲讽的话,看着眼前淳于琼面带耻笑的神情,韩吕子面上一红,心里十分不爽。但他还是强忍住了,微微拱手:“当然!袁公有命,让我立即出兵。不敢耽搁,将军,告辞了!”说着,再也不看淳于琼一眼,挥袖离去。

淳于琼身后的将领看到这一幕,皆有不忿,纷纷说道:“将军,就这么让他走了?”

淳于琼嘿嘿一笑,捋须道:“当然不能!”

他立即转身,迅速带着身后将领,朝着袁绍中军大帐走去。

先时,淳于琼表弟淳于仲简死于白马,虽然为太史慈所杀,但淳于琼悲于淳于仲简之死,却将他的死算到了韩荀的头上。他既然将淳于仲简交给他,那么韩荀就该有保护好他表弟的责任,可韩荀非但没能将他表弟保护好。而且让他一上岸就死在了敌军伏围之下。而可恨的是,与他表弟先后登岸的韩荀亲信却没有死,死的单单是他的表弟,这让淳于琼如何不怀恨在心!

只可惜的是,韩荀已经死了,他的仇也就不能直接向他报了。而他心里很清楚,平时跟韩荀走得最近的,关系最铁的,也就是眼前这个叫韩吕子的人。而韩吕子此人跟他平时关系又不好,两人又因着在袁绍面前争宠。故而矛盾时也难免。在淳于琼极红时,韩吕子在袁绍面前也是红得发紫,甚至传出沮授之后,将由此人担当“主簿”之职。淳于琼虽然心中十分憎恶他,想将他置之死地而后快,但他还是忍住了。在人家当红时,而你又没有把握一击将其击败,那就最好不要去惹怒人家,这是最简单的道理。淳于琼当然懂得。可现在韩吕子非但没有当上“主簿”。还要领兵在外。可见,他的势头已经落下来了。对于一个下坡人,落井下石现在是最好的时候了。

于是淳于琼到了袁绍帐中,向袁绍拱手道:“听说袁公欲让韩吕子将军分兵出征鄄城?”

袁绍做决定向来是独断专行。哪里容他人质疑?要是换做平时,就凭淳于琼这口气,早就被他呵斥出帐了。但现下两军交锋,他河北成名诸将又死的死亡的亡。能用之人实在有限,而淳于琼又经常向他效忠,是以视为心腹。虽然淳于琼战绩不怎么出色。好歹他久经沙场,也是一员老将,袁绍对他颇为倚重,所以听他这般口气也并没放在心上,只是说道:“将军不知,先时孤等粮草经过濮阳渡口不远时,突然被鄄城的一伙贼兵给偷袭,一把火将粮草全给烧没了。孤欲要断了贼兵偷袭之路,于是就派下韩将军带兵万人前去征剿。怎么,将军觉得有问题吗?”

淳于琼皱了皱眉,说道:“粮草乃重中之重,的确不可忽视。袁公派人征剿,若然将鄄城拿下,也的确可确保粮草运输的畅通。只是,我担心的是袁公所遣非人,到时不但白白浪费了战机,而且伤损士卒,坏我士气,与我军不利啊。”

“哦?”

袁绍眼睛一瞪:“将军,你这句话又是何意?”

淳于琼拱手道:“将军韩吕子以前不过做到小小的别部司马,带领的只是数百人的小部队,后来他又经过许攸引见,转入幕府。他这一别沙场,不知多少年没有带过兵了,岂不生疏荒废?如今遽然交给他这么多兵马,让他去攻打关隘,这不是自损军威么?袁公度他能有多少胜算?若不能胜,岂不是损兵折将,自灭威风?”

袁绍一听,皱起眉头,捋须道:“此话好像也有道理。”

淳于琼添油加醋,继续道:“还有一事,将军难道忘了么?”

“何事?”

袁绍看他说得神神秘秘,立即追问。只听淳于琼上前一步:“昔日许攸作乱,欲要‘通敌卖国’,幸得极时发现,这才将火患及时剔除。可袁公只处罚了许攸一干人等,却并未将将他的党羽抓出来,焉知他的党羽中没有包藏祸心之辈?”

“将军的意思是……”

说到这一份上了,再明显不过了。只听淳于琼堪堪道:“袁公莫要忘了,这韩吕子若非得到许攸引见,焉能入等将军幕府。韩吕子向来视许攸如同父亲一般看待。如今他‘父亲’已被袁公你杀了,他岂不怀恨在心?而他借劝说麹义之事未能晋身成功,又怕袁公你忽然想起此节来,故而借着攻打鄄城为借口,行投敌卖国之事为实。袁公,你可不能不查呀,莫要又是白白送给了刘备小儿一万人马了。”

袁绍一听,脸色一变,说道:“非是淳于将军提醒,孤差点就上了韩吕子这小儿的当了!只是孤已命令韩吕子到校场调集人马多时了,只怕他此时也已经动身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若是拒而不听,这却如何?”

淳于琼嘿嘿一笑:“将军放心,其实在校场时恰巧被我碰到了他,问出他即将带兵远征的事,我觉得此事蹊跷,就一面来见袁公,一面派了人马跟了他去。我让他们支会校场官,让校场官暂时不准给韩将军分派兵马,想必校场官绝不会不听的。”

袁绍点了点头,说道:“如此孤就放心了。只是,鄄城贼兵实在可恶,孤誓欲将其剿灭,不知将军可有什么可任之才举荐于孤前?”

淳于琼当下想到了一个可用的心腹之人,乃笑道:“将军吕威璜多有战功,又忠心于袁公。若欲用人,此人倒是首选。”

“吕威璜?孤亦听过此人将名,可以一用。”

袁绍手一挥,说道:“可将此人速传帐前听令!”

淳于琼应诺一声,又问道:“只是不知袁公将欲对这韩吕子如何处置?”

袁绍想也不想:“此等包藏祸心之人留他何用,立即打入大牢,先行系着,待大战后再行处置。”

虽然不是想象中的立即杀头,但好歹已经将他打了下去,至于要他性命,以后慢慢再来。淳于琼嘿嘿一笑,连忙拱手:“谨遵袁公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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