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章 襁褓中死去的孩子(十)(1 / 2)
“娘找我,肯定不单为了父皇想把我嫁出去的事儿吧。”颜元还是了解武媚娘的,能让武媚娘连朝服都没换就往她这儿来,事情肯定不寻常。
“西突厥突然进犯,已在凉州一带烧杀抢掠一片。”武媚娘很是直接地将发生的事儿告诉了颜元,颜元侧过头,“娘是要考虑派谁去迎战西突厥?”
“对,你可有想法?”武媚娘张口问着,颜元道:“娘是拿不定主意才来寻我的吧。”
“我想让你去,可你年纪太小,虽有军功,却不足以震慑三军。”武媚娘确实有些想法,故而才会直奔着颜元来。“我原想让英国公去,可英国公毕竟上了年岁。”
颜元点点头亦承诺这些事儿,“薛仁贵薛大将军,娘以为如何?”
武媚娘沉思着不说话,颜元道:“薛大将军乃是先帝时的福将,一再救了先帝,父皇登基也曾屡立战功,能征善战,亦对父皇忠心耿耿。以薛将军为元帅,命其率令三军迎战突厥。我记得其子薛丁山在此此征战高句丽亦曾立下战功,虎父无犬子。”
“忠心耿耿!”武媚娘喃语了这么一句,颜元一笑,“武将不比朝中的文官,他们想的事儿比较简单,与其说他们忠于何人,倒不如说他们忠于这天下,忠天百姓。他们守在边关,征战沙场,只为了护住边境中的无数百姓,盼着能教他们安居乐业,如此而已。”
武媚娘道:“你倒是挺懂他们的心思。”
“娘是没往军中去过,您要是去呆了,肯定比我更能看懂他们的心思。一个个傻呼呼的,只盼着能吃饱穿暖,也盼着给叫家里人都吃饱穿暖。”颜元很是给那浴血奋战的人说好话啊!她记得在唐朝后期很是重文轻武,以至于后来安禄山起兵造反,长驱直入长安,竟无将能抵。
说得如此直白,引着武媚娘扬眉而笑,“既然回来了,好好养着,瞧你的手!”
那一层层的厚茧呐,都是这些日子武刀弄枪给折腾出来的。颜元却对自己的双手很是无所谓,“往后娘还想着将我养得娇滴滴的不成。绣花针孩儿是拿不了,还是拿着刀枪给父皇和娘亲守好这大唐的江山吧。”
这话自又引得武媚娘一笑,总的来说,母女之间的谈话算是愉快的呢。
十日后,英国公李绩带着大军回朝,突厥战起,前线已再次送信求援。李治在大军归来三日后,下诏封薛仁贵为征西大元帅,令其带领三军前往幽州夺回失城,驱突厥,定边境。
薛仁贵领旨受命,李治令薛仁贵休养三日,立刻行军前往幽州。
“元儿这一回回来了,选定了驸马再往军中。”李治下旨后,回了宫中与颜元说起他的安排,颜元笑了笑,“父皇,我们谈谈!”
这样郑重地表示要谈谈啊,眼下这里头也就他们一家几个,李治示意颜元说吧,颜元认真地道:“孩儿想与父皇单独谈谈。”
连武媚娘都不让听啊,但李治呢,却很开心地道:“行,那我们就说说那些悄悄话。皇后跟其他人便先下去吧!”
“陛下,臣妾先行告退了。”武媚娘倒是早被颜元打好招呼了,李治那么让她带着人走,她笑着起身走了。
殿中很快就只剩了李治与颜元,李治朝着颜元道:“说吧。”
“父皇不必心急为孩儿选驸马,孩儿并无成亲之意。”颜元也不绕弯子,李治听着劝道:“虽说元儿是大唐的公主,并不着急着出嫁,不过也是时候瞧着可有中意的公子。”
颜元道:“父皇并没有明白孩儿的意思,孩儿说了无成亲之意,便是想着终身不嫁。”
“什么!”颜元的直白,果真吓了李治一跳,搁他旁边的水杯都被他给无意识地动手打翻了。
颜元点头道:“父皇没有听错,孩儿刚刚说了,孩儿不想成亲,不愿嫁人。”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这孩子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李治显然在给吓了一跳后,并不相信颜元的话,“不可再说了!”
这是警告颜元了,可颜元是被一吓就打退堂鼓的人吗?明显的不是。
“孩儿不愿嫁人,绝不是随口一说而已,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颜元认真得让李治不得不重视她刚刚表达的意思,李治其实并不懂得女孩家的想法,“元儿,你还小,若是一时半会的你没想着要成亲,那迟一些也无妨,总归父皇盼着你能寻着一个好夫婿,一世和睦。”
这样的想法是正常的,颜元只想感慨一句,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呵呵。“父皇觉得要给颜元寻一个好夫婿是什么样的?”
“自要家世丰厚,才学样貌都需是上上人选。”李治随口就说了出来。
颜元一笑,“父皇想知道,孩儿认为的好夫婿是什么样的吗?”
“啊,元儿有想嫁的人,说来听听,父皇定会为我儿寻得。”李治本来有些低沉的心情随着颜元那一问却是开心了啊!
“样貌要好,家世孩儿却是不在意,孩儿是大唐的公主,这天下的男儿要说与孩儿比家世的,谁也比不上孩儿不是?可此人需得对孩儿一心一意,除了孩儿,再无旁的女子,暧昧的都不成。父皇以为,这天下有男儿,能做到这一点吗?”颜元再问。
李治整个人有些不好,颜元道:“孩儿其实一直都不懂,男人要求女人对他忠诚,可凭什么自己却在外头寻花问柳。男人妻妾成群,直叫世人称赞,只守着一个女人反倒被人笑话?”
“男人在想得到一个女人的时候,说尽了甜言蜜语,山盟海誓,可一但得手,却弃之如履。孩儿不愿过这样日子,与其为了一个男人而费尽心力,孩儿更宁愿终身不嫁,一辈子守着父皇跟娘亲。”颜元这一句话落,李治已喝道:“胡说八道。”
颜元看着李治,抿了抿唇倔强地昂着头,“父皇觉得孩儿的要求不可理由,觉得孩儿想要一个男人如孩儿忠诚他一般的忠诚于孩儿,那样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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