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银光渐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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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犹如惊雷轰响在陈璋耳边,他登时愣在原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座上的意思的?”

“什么时候本座同你说话要说第二回了,”息何推开了门,橘洲苑不过是神宫里一处不起眼的院落,承阳殿中自有如叙替他顶替着,他一身自在逍遥,回看了陈璋,“本座说,那个侍女的安危,就交给你来保全了。”

说完径自阖上了门,陈璋都不晓得自己当夜是怎么从橘洲苑离开的,次日他去太真苑见着东阳的时候,竟然不晓得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她了。

息何昨夜里的话在陈璋看来,分明是他对东阳有所好感,是以才担心她的安危,陈璋虽不晓得这单纯活泼的小侍女是如何得到国师青眼的,但也不敢再怠慢了去,倒是东阳瞧见陈璋后,朝他挥了挥手,放下手里的活跑了过来,微微弯着腰对他笑,“神官今日来是寻殿下有什么事吗?”

那张笑脸灿若朝阳,陈璋心头猛地一跳,不自在地别开了头,嗯一声,“是的,殿下在屋内?”

她嗳道,“是的呢,昨日半途丢下神官回来真是对不住,神官带奴去的那个湖叫什么名字?奴觉得好看,不如改日神官再带奴去一回?”

陈璋心不在焉地点了头,就要往里走,东阳察觉出了他的冷淡,在他进去后有些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这人,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进去后便瞧见令仪站在窗边上临帖,光与阴影将她的侧脸映得斑驳,听见门口处的动静,她也没抬头,只懒洋洋地道:“茶盏洗好了?”

大抵是将他当成东阳了,陈璋突然对这位殿下又有所改观,他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很容易察觉到他人情绪的细微变化,在此前的接触中,他便晓得这位殿下藏了许多东西,不曾为人所知。他也惫懒去探究,但直至今日,陈璋也才晓得她会有这样放松的一面。

久久未得到回应,她停下了手中的笔抬起头来,才看见来人是陈璋,她勾了勾唇,“陈璋神官,来寻孤有什么事?”

陈璋对她做了个礼,“十日后便是宫中的重阳宴了,殿下的衣饰将要送至神宫中,稍后便由人呈来,供殿下试穿。”

“原来是这桩事,”令仪嘴角扯了扯,“孤知道了,多谢神官亲自跑一趟,不若饮一杯茶再走?”

屋内的杯盏都被东阳拿去清洗了,哪里有茶给他喝,陈璋晓得她下了逐客令,也不多留,只道了自己还有要事在身便离了。没过一会儿就有宫人呈着参加祭祀的礼服来给她,她逐一赏了银两后,将那些人打发走了。

服饰精致贵重,东阳看得赞叹不已,“殿下,重阳祭祀是什么?”

“不过是祭奠先祖的仪式罢了。”她讲得简洁明了,似乎对这祭祀一点都不上心,华美的服饰在她眼里看起来也不过尔尔,倒是重阳前夕,她正要入睡时候,房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眉目风雅并存,灰蓝色长袍落拓而垂,含笑看着披发的她:“殿下是要入睡了?”

她把人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皱眉,“已近子时了,神官似乎还很精神抖擞的模样,看来是神宫太过清闲,明日的祭祀,神官不出席么?”

他很随意地就坐了下来,“祭祀是座上与陈璋的事情,与臣无关,”

令仪咋舌,“神官这样游手好闲,不会引起众怒么?”

息何坦诚地道,“这世上总要有些人游手好闲,才能对比出旁人的勤勉。”

这人真是无耻得光明正大,令仪默了默,她现下有些困了,只想快些将他赶走,便开门见山地问道:“神官深夜前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他点头,目光在屋内逡巡一周后,落在了摆放着礼服的木盘上,那一摞礼服叠得方方正正,是自从送来后就未动过的模样,息何问她,“宫中送来的衣物,殿下不曾试过?”

她说不曾,“尺寸是一早便量好的,宫中之人做事一向妥帖,不试也罢。”

其实是她懒得去试,若是不合身,东阳早给她备下了另一套,息何却很是执着,“殿下不妨换上试试,臣来替殿下品鉴品鉴。”

令仪不解地看向他,“神官糊涂了,孤与神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已属不妥,神官却得寸进尺要孤换衣服给神官看?”她一双眉拧起,“神官的无理要求,恕孤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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