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继续(1 / 2)
靠,我勒个去,什么情况?武动浑身像触电一般僵住了,打火机从手里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喀啦啦“的声音后,消失在了黑暗的地板上,武动的眼睛像是被钉了钉子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柯芊那原本应该隆起的腹部。嘴巴大张着,呼吸变得异常的艰难。周围静的出奇,甚至连顺着武动提在左手上的桃木剑的剑尖滴在地上的汗液发出的“啪嗒”声都能听到。
又是一阵凄寒的夜风从背后的门外袭来,倏地一下,火盆里的火熄灭了!周围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武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被吓得缩回了肉里,武动咽了口唾沫,缓缓地俯下身去,趴在地上摸索着刚才落地的打火机,但摸了半天也没有找到。
就在武动陷入了深深的绝望的时候,屋里的光线骤然亮了起来,武动诧异地回头看向火盆的方向,武动的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那火盆重新燃烧了起来,但那火苗不再是橘黄色,而是绿色!这是一种怎样诡异的绿色火苗,既不是墨绿,也不是草绿,更不是浅绿,就像是来自于九幽深处的地狱之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由于过度紧张,武动的心口开始疼了起来,武动用手抚摸着砰砰乱跳的心,就在武动惊魂未定的时候,在那跳跃着的绿色火苗旁边,一个绿色的影子映入了武动的眼帘!
武动感觉自己仿佛就要窒息了,呼吸和心跳似乎同时静止,武动用衣袖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怎么也擦不干净的脸,摘下眼镜擦了擦上面沾着的汗液后重新戴上,武动终于看清了那团绿影是什么——那是一个脸色和浑身都同样惨绿的婴儿!
鬼胎被生出来了?这个念头像一道闪电一样在武动的脑海里迸现!
武动突然想大声呼救,但已经张大的嘴却无法发出任何的声音,武动想转身朝门外逃走,但全身的神经似乎已经全部罢了工,别说是用胳膊腿爬出一步,就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了。
透过武动已经放大了的瞳孔,武动终于看清那个鬼婴正在忙活着什么——它正在往火盆里放着纸钱!
也许它还没有发现武动呢?一向单纯的武动竟然产生了这样一个愚蠢的念头。
就在武动暗自庆幸武动没有被发现的时候,那个鬼婴突然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头来,看向了武动趴着的方向,与武动四目交接的那一刻,武动竟然差点就晕了过去!——那是一双怎样摄人心魄的眼睛,眼球全都是诡异的白色,似乎一动不动,就像一个盲人,但从它嘴角渐渐翘起的弧度清晰地朝武动传达着一个信息——它看到了武动,所以它笑了!
武动注视着在妖冶的绿火下被染成了绿色的那双白色的眼球,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猛兽锁定了的猎物,武动在短暂的失神后,猛地向后躲去,从原本仰着头向前趴着的姿势,变成了向后半躺着的模样,慌乱中,武动用双手捞起那把由于刚才的一惊而掉落在地上的桃木剑,哆哆嗦嗦地用剑指着那个鬼婴的方向。
鬼婴似乎注意到了武动的变化,原本微笑的脸变得极其阴沉,似乎还带着些许的怒意,武动紧紧地握着剑柄,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这柄并不锋利的木剑上,仿佛一把剑可以隔开两个世界,剑尖的一端是阴间,剑柄的一端是阳间。就在武动下定决心准备放手一搏的时候,一个诡异的景象把武动吓得差点把剑再次掉在地上——趴在火盆边的那个鬼婴不见了!
武动原本鼓起的勇气顿时烟消云散,额滴个神啊,不带这么玩武动的,这是要把武动彻底整崩溃的节奏啊!
就在武动满腹狐疑,不断环顾着四周的时候,随着一阵“啪啪……”的声音,武动手中的剑发出细微的抖动,武动疑惑地低头看向剑的方向,一个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忆的场景差点把武动吓出尿来——那个脸色惨绿惨绿,两只眼珠子煞白煞白的鬼婴,正趴在武动的身边用小手的食指不停地弹着木剑的剑身!
武动脸上的肌肉开始不断地抽搐起来,双手牢牢地抓着剑柄,一动都不敢动,任由这名鬼婴玩弄着剑身,武动浑身的血液似乎已经凝固了,呼吸和心跳也骤然停止,生怕任何一种细微的响动惊扰到这个貌似可爱实际却极为凶险的小鬼孩儿!
在鬼婴弹击了剑身几百下后,似乎玩得有些腻了,停止了手里的动作,朝武动歪过头来,咧着没有牙的嘴,笑了起来!
武动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鬼脸,听着从鬼婴喉部发出的魔音般的“咯咯咯……”的笑声,感觉胸口似乎有一大堆东西堵在那里,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吐出血来,一种濒死的感觉瞬间袭满了武动全身的细胞,武动瘫坐在地上艰难地呼吸着,就像一条被扔在了冰面上任鬼宰割的鱼。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鬼婴的笑声终于停止了,扭过头去,注视着那柄木剑,继续用手指弹着剑身,整个晚上,这名鬼婴就像是在故意戏耍武动一样,一会儿专心致志地敲一阵子木剑,一会儿扭头朝武动咧着嘴笑一段时间,武动的心也被他这不断重复的动作弄得七上八下,汹涌澎湃。
终于,屋外的天色渐渐有了变亮的倾向,鬼婴停止了弹击木剑的动作,头也不回地朝柯芊的遗体爬去,转瞬间便消失不见,原本以为终于挨过第一个晚上的武动迎来了高潮——柯芊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鼓了起来!而且还伴随着她那像是在强忍疼痛而发出的呻吟声!整面白布都随着这诡异的呻吟声而剧烈地晃动起来,就像是一个孕妇正在艰难地生产,当然,这名鬼婴明显是在做着逆向的动作,重新钻进了柯芊的肚子里!
双手握着木剑的武动彻底石化了,直到鸡叫三遍,柯芊的父母赶来接替武动值白班的时候,才在这老两口的呼唤下缓过神来。
武动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低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裤裆没有湿透后,左手提溜着木剑,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地朝家的方向晃去。
刚拐进家门前的巷子,就远远望见了在门外焦急等待的父母,爸妈喜笑颜开地迎了过来,能看出他们昨晚也没有睡好,都是带着黑眼圈的一脸倦容。武动努力地挤出一丝惨笑,回到家后大口地喝着水,似乎昨晚流的泪和汗已经把体内的水分全部耗尽,然后回到自己的屋里,蒙上被子呼呼大睡起来。
一直睡到下午三点,武动才浑浑噩噩地醒来,胡乱扒拉了几口剩饭后,再次犯了愁——今晚还得去守夜,一想起昨晚鬼婴用手指弹木剑的情景,武动就感觉到头疼,还真是鬼如其名,和人类的婴儿一样贪玩,武动忽然担心起来——这货要是今晚玩木剑玩腻了,改成玩武动怎么办?想到这一层,武动撂下了碗筷,本有的一点食欲顿时变得烟消云散,对了!武动可以给他带点玩具过去啊!不就是哄孩子玩嘛,哄鬼婴和哄普通的小孩应该没什么两样。想到这一层后,武动立即翻箱倒柜的把武动小时候的玩具一股脑儿全部搬了出来——两把气水枪,一只玩具狗,一辆三轮玩具自行车。
吃晚饭的时候,武动把昨晚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爸妈听,老爸完全赞同武动带着玩具去守夜的想法,也觉得这个方法应该可行。
晚饭后,武动用旧皮包把玩具狗和气水枪装起来背在身上,一手推着玩具车,一手提着桃木剑,朝柯芊的家走去。
武动刚出门,撞见了拐着个菜篮子正在开锁的隔壁的王婶。
“武东,你这是要去亲戚家串门啊?还给亲戚的孩子带了礼物?小孩儿最喜欢这种玩具车了”一向热心肠的王婶和武动主动打着招呼。
“对,这是去逗孩子玩用的。”武动一边撒了个谎回应着,一边心中暗忖:武动要是告诉你武动是去逗鬼婴玩,还不得把你给吓死啊。
进了柯芊家的院落后和正准备去亲戚家过夜的柯芊父母打了个招呼,武动就不情不愿地迈进了灵堂的门。
由于有了昨晚的经历,武动就像是城门楼子底下的麻雀——被惊动出来了,心里虽然还很害怕和忐忑,但已经没有昨夜那样严重。武动坐在灵床旁边的板凳上,一会儿看看挺着个大肚子躺在床上的柯芊,一会儿看看手表,武动暗自决定今晚不再烧纸钱了,怕烧香引出鬼,虽然武动准备了这么多玩具,但武动实在不希望那名鬼婴再次出现。
“吧唧……吧唧……”一阵嚼东西的声音传来,让已经有些昏昏欲睡的武动瞬间打了个机灵——什么声音?
武动循声望去,然后看到了让武动头皮发麻,两排牙齿打颤的一幕……
血,从覆盖在柯芊身上的白布内渐渐渗了出来!而她肚皮上原本凸起的位置,正在不停地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要钻出来!
用膝盖想想武动也猜出来了,那个要钻出来的东西,就是昨晚戏耍了武动的鬼婴!
看着白布上面积越来越大的血迹,坐在板凳上的武动全身连同握在手里的木剑都在不停地颤抖着,这是什么情况?武动大气不敢出的盯着眼前这惊悚的一幕。
渐渐的,白布下的鬼婴开始在柯芊的全身不停地游走着,吧唧嘴的声音一直都在响个不停,武动看着那面几乎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的布,胃里面翻江倒海,感觉到难以名状的恶心,武动使劲儿用右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抑制着想要呕吐的冲动,眼睛一眨都不敢眨地盯着那依然在红布下不停活动的鬼婴,须臾之后,血彻底把白布染红了,一些多余的血甚至已经开始沿着红布和灵床的边缘向下滴着,不断汇集在地面的血液开始朝武动脚底的方向流了过来!
武动惊恐地盯着越来越靠近的血流,慌忙抬起脚来,用双手抱膝,防止鞋子蹭上这恐怖的血。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