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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最动听的情话是什么?是“我爱你”?是“我陪你”?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一万对情侣有亿万句情话。没错,不是错别字,就是“亿万”,对于情侣们来说,似乎每一句话,即便是“我饿了”,都是动听的情话。

对于此刻的苏潜,他觉得,最动听的情话不过是宋浅的一句“我相信你”。

因为这句话,苏潜呵呵傻笑了五分钟,还是宋浅看不下去,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别笑了,快点背。”

苏潜这才慢慢打开画轴。

盆友,知道什么叫惊天大秘密吗?苏潜自认为参与过不少大案要案,知道的案件□□不说数不胜数,也是多到常人难以置信。可是那些,同这个,都是小巫见大巫。

半米长左右的画轴,打开到了差不多一半的时候,才显露出写着人名的那张纸。

一张不到a4大小的纸,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近百个人名。

苏潜想起来宋浅曾经跟他说过,许蔚然曾经带回一个毒品集团的账本应该就是这个了。

一开始苏潜还觉得没什么,等他仔细看的时候,他真的震惊了。这份名单,从商到官全都有,或者提供资金或者提供渠道,有些人名甚至重要到苏潜无法相信。他吃惊地看向宋浅,宋浅也在看着他。接触到苏潜的目光时,对着他肯定地点头,十分理解他的震惊。

苏潜面色复杂地看向这张纸,大概明白了宋浅为什么一直对许蔚然的死耿耿于怀了。手握着这样重要一份证据,无论是谁,都不会让他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吧。而宋浅这么多年能够平安无事,是多么幸运。

苏潜不禁在心底向许蔚然表示敬意,五年的卧底生涯,得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得花费多少心神经历多少惊险。可是,还没来得及交上去,人就殉职了。

不过,到底是没来得及交上去,还是本身就没想交上去,这是一个疑问。

苏潜慢慢收起震惊,对着名单开始认真背诵,力争在最短的时间内记住这些名字。180的智商128g内存的大脑高速运转,一切其他的事物都不存在。他只想记住这些名字,不只是因为宋浅的要求,更是为了他心中的信念。

在苏潜全神贯注地记名字时,他身旁的宋浅拿出早已经准备好的冥币纸钱,还有一盒便宜的红塔山,把冥币纸钱堆在墓碑前聚拢好,又敲出一支烟点燃,手中捏着香烟,靠着墓碑坐在地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慢慢燃掉的香烟。

几十米开外,一群扛着锄头撬棍的农民工聚在一起站着,好奇地看向苏潜和宋浅。其中一个忍不住开口,“这两个人,不就是迁坟吗?搞得神神秘秘的。”

那位穆先生瞥了这人一眼,淡淡地道:“不该知道的不要好奇。”

等苏潜记完完整的名单,一盒香烟也烧到了最后一支。苏潜抬起头来看向宋浅,恰好对上宋浅也看向他的目光,目光中带着些怀念和迷惘。她的手指里还捏着一支香烟,烟上的火光明明灭灭,像她的眼睛闪闪烁烁。

“在想什么?”苏潜问她。

“嗯?”过了好一会儿,宋浅才有反应,歪着头看向苏潜,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起他来,“你背完了?”

苏潜点头,看到宋浅把手伸向他。苏潜秒懂,把手中的纸递给宋浅,宋浅接过来,看了一眼,然后捏成一团,又对着烟头吹了一口气,烟上的火立刻旺了一些。

宋浅捏着纸团的一角,用香烟点着,纸团立刻着了起来,她捏着这个边,看着火从一个小洞到有了明火,直到快要烧完,这才把纸团扔进墓碑前的一堆冥币纸钱中,软薄的金箔纸一接触到明火,立刻着起来,火势由小到大,又由盛到灭,将一切都烧的干干净净。

苏潜看着满地的灰烬,心想,如果此刻来一阵风,是不是要喊一句“许蔚然显灵了”?然而,这种想法刚刚冒头,真的就平地起了一阵风。

苏潜目瞪口呆,不会是真的显灵了吧。苏潜眯着眼看地上的灰烬打着旋地飞起,落下,最后被一阵风吹走,飘散在周围。

五月中旬的昆明,起这种风,本身就很诡异了。虽然苏潜一直自称无神论者,但是有些自然现象,本身就无法用科学来解释。

苏潜咽了咽口水,“起风了。”

宋浅也眯着,等到灰烬都被吹走,才呐呐地说:“风,从来没有停过。”

宋浅交付了费用,将后续的工作留给工程队,和苏潜肩并着肩走下陵园的台阶,直到两人身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墓碑后,穆先生的手机响起来。

穆先生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姿态立刻恭敬起来,甚至躬起了身——即便对方并不会看到。

“先生您好,是,是的。”穆先生恭敬而严肃地回答着对方的问题,“只看到了骨灰盒,烧了冥币和一盒烟,”穆先生弯下腰看一眼从烟头的过滤嘴上辨认出来你,“是一盒红塔山。”

电话那头沉默了良久,直到挂断,再也没有出声。穆先生把电话从耳边拿下来看一眼,莫名其妙地揣回兜里,催促着自己的队伍,“快点快点,做完回家了!”

苏潜和宋浅并肩走出了陵园,走下陵园大门外底层最后的一个台阶,宋浅停住脚步,站下回头看。

从第一个台阶开始,到陵园的真正墓区,一共108个台阶,过去的五年里,每一年宋浅都会来一次,一上一下就是316个台阶,五年就是1580个,每个台阶一步,就是1580步。听起来似乎不多,对于过去五年的宋浅来说,每一部都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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