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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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回答。

赵修平有些紧张,一边想看余泽的情况,一边又不太敢靠近他,只能凭感觉往他的方向走了两步。

“余泽?”

他好像听到了似有若无的哭声。

“滚你妈蛋。”余泽的骂声带着鼻音。

赵修平肢体僵硬地站在原地,侧耳听着他的声音,半响说:“……对不起。”

余泽:“哦。”

赵修平苦笑了一下,:“我……我真的对不起你。我不是什么好人。”

尽管一路过来救了不少人,也有人感激过自己。但是赵修平心里一直清楚,自己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感受不到余泽看到别人受折磨时候的同情和痛苦,救人也只是顺带而已。

他的感知情感的能力,好像早在wata的时候就磨光了。

生命的意义于他好像只是一场被逼入绝境的反击,不断地反击所有折磨他的东西,抗争,拼命,到死为止。

从生下来到现在,好像除了这些,他也没什么想要做的了。

哦,还有余泽。

从他确认自己爱身边的这个人开始——不,是想要。

赵修平不知道自己到底爱不爱余泽,却知道自己是真的想要他。

他撕心裂肺地想要眼前的这个人,想要据为己有,想要在他身上打下自己的烙印,想要让他未来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留下自己短暂人生的影子。

三十年,这是他三十年来最想要的东西,想得痛彻心扉,夜不能寐。

但是他还要与自己那可怜巴巴的一点感情做拉锯。

你爱他吗?那你就不能和他说!你就要死了!怎么能耽误他一辈子?!

你怎么配得上他?他那么好,那么信任你!你怎么能那么对他?!

然而当余泽靠近的时候,他还是无法抗拒。

看他澄澈的带着期待的眼神望向自己,就像是什么动物怯怯地伸出爪子去试探,自己稍微凶一下他就又收回去了。

但是下次,他还是会满怀期待地再伸过来,仿佛永远都不会气馁不会戒备似的。

他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那日电梯间里他握着自己的手,简直犹如在地狱的泥沼中给他垂下一条救命的绳索,*终于打败了他本就已不堪一击的理智。

那时候就算余泽不承认自己在开玩笑,他也做好了弄走韩水或者干脆杀了他的打算,他会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余泽永远都不会发现……

“你现在知道了,我一直这么自私狭隘,是个小人。”

余泽没理他,哭声却变大了。那种抽抽噎噎的声音,还带着些微的气喘,本来应该听得人心疼,赵修平却莫名觉得是勾引,他发觉自己在这样的状况下,甚至微微的硬了。

在这样的时刻,无比的可耻。

他拂去心上的浮躁,低叹道:“你别哭了。”

但余泽还是没理他,抽泣个不停。搞得赵修平满脑子都是他满脸泪的样子,眼圈红红的,缩成一团,简直让人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循着声音走近,迟疑了半天,颤抖着手落在余泽背上,感受到他脊背的震动:“别哭了。”

但这种苍白的劝说还是一点用都没有,余泽还是哭个不停,过了很久,抽噎声中嘟囔了一句:“你过来看。”

“什么?”赵修平还以为他怎么样了,立刻急着要去点蜡烛,却被余泽一拽,低头就是一个吻印上来。

对方的呼吸带着致命的香甜气息,舌头扫荡过他口中的每一个角落,完全不带情-欲,却竭尽全力汲取着他口中的津液。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余泽最后狠狠地在他嘴上一咬,将涌出来的血吞进肚子里。

“行了。”余泽哭声一下子止住了,干脆利落地一抹嘴,“传不传染都这样了,要死一起死,反正活着也没多大意思。”

赵修平没说话,余泽也懒得理他,绕过他将桌子扶起来,边说:“跟梁诚说我就住这儿了,不用再找——”

一股大力将他身体拽回去,余泽早有预料地落进一个灼热的怀抱,比平时更加炙热更加紧迫,两人像是撕咬般互相追逐着对方的唇。

赵修平的伤口还在流血,余泽意犹未尽地在上面舔了一下,低声说:“喂,虽然你还在发烧,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我们……”

他话没说完,直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被人直接摔在床上,笑骂道:“你他妈不会轻点儿?!”

说是这么说,但是他下手也不轻。

赵修平的身体一覆上来,余泽就迫不及待地撕扯掉他的衣服,两人黑暗中手都在激动地哆嗦,但是谁也没比谁慢点儿。

余泽一番情绪发泄后陡然放松下来,马上开始嘴贱:“我刚才可是没留神,要是踢了你命根子你早说。我能体谅你,我也可以上嘛。”

闻言,有人在上方轻笑,有东西顶在他大腿根上,感觉到的时候,余泽脑子都空了。

赵修平手拍了拍他的脸:“宝贝儿,这种事等下辈子吧。”

-和谐-

“完蛋了,梁诚要恨死我们了。”七天后的早晨,余泽被赵修平给自己测体温的动作弄醒的时候,发出如此感叹。

就这七天,两人挨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赵修平高烧第二天就退了,余泽也没任何不适。

就是全部的工作都压在梁诚一个人身上,也不知道他的心理状态还好不好,需不需要找韩水咨询一下。

他这几天倒是有时候会隔着门和赵修平问些事情,但是说完公事就走了,废话一句没有。

所以在余泽的臆测中,梁诚的怨气应该挺大的。

想想,你在外面一个人吃苦受累,别人情侣在房间里那个那个那个,是个人他妈的就该心理不平衡啊!

余泽非常设身处地的思考了一下梁诚的心理,得出了“全世界人民群众都应该嫉妒我们”这种不科学的结论,很为梁诚忧心了一阵。

赵修平帮他准备好早饭,这时候才过来亲了他的额头:“起了,一会儿汪医生就来了。”

余泽还是不想动,躺在床上抱了他一会儿,这才懒洋洋地从被窝里爬起来,被子落下来,露出锁骨和胸膛上深深浅浅的吻痕——第一天的还没消。

他皮肤向来白得多,痕迹在上面更显得淫-靡不堪,余泽余光瞥了下就没眼看了,恨不得把脸捂上。

敲门声响起。

他猛地跳起来拿过衬衣,对赵修平打手势:我没穿衣服,千万别开门!

哈哈哈!

赵修平站在桌子旁边笑看他,只见余泽手忙脚乱地系扣子,半天紧张地一个都扣不上,还要时刻注意着房门,生怕汪医生一个不耐烦推门而入,简直了!

过了一会儿,赵修平终于看不过眼良心发现了,过来站在他面前给他系了扣子,让余泽有空去腾出手穿别的。

等穿戴完毕,外面汪医生也没再敲门,余泽这才松了一口气。

赵修平低头看他。

余泽微微低着头,额头光洁皮肤白皙,鼻尖上还有点汗珠,两颊的梨涡若隐若现。

尽管两个人该干的不该干的都干全了,但余泽在他的注视下还是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升起些可疑的红晕。

“我爱你。”

“嗯。”余泽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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